霁红传说
情义是非终成空,难免伤痛。人自不同,万棱千角看霁红。抛却世间千古奇,问谁初衷。爱恨无言,此际但愿心曲共。
(一)
大内金殿,雍正帝把玩着一尊玉壶春瓶,只见那瓶通体莹透,白玉一般滑腻,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瓷器竟能达如此精湛的水平。更奇的是春瓶周围的花,鲜艳而纯正的红色,自然而然地开放,仿佛不是描出来,而是真真切切贴上去的。
霁红自是红釉瓷器中的精品,而这只玉壶春瓶,行家一看便知是霁红中的佼佼者。雍正帝自是爱不释手,轻轻地观摩着,只是眉宇间有了一丝淡淡的忧郁。
“吴爱卿,以后真的没有了么?”他问。
被称为“吴爱卿”的开封巡抚吴鼎和战战兢兢地抬头:“回陛下,真的……不会再有了!”
“赏
(二)
开封运河边的三月自是十分逍遥,单看河里的商船行号都已经应接不暇,何况还有船上的夜夜笙歌。河边有一家极大的绸缎庄名“霁云庄”,不知为何,他家的绸缎上色都比别家来得鲜亮些,所以自然门庭若市。守柜台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小姐,身上的服装在当时看来是很奇怪的,长的挺机灵,头上总杂七杂八的有些珠花戴着,银铃般的笑声一招呼起客人都惊得运河水一涨一落的。她叫平楼霁。她哥哥便是有名的公子哥平楼月,也就是这家绸缎庄的大老板。平楼月平日管理绸缎庄的事务甚少,他的心和工夫主要在交游,与四下的少爷公子们倒是时时饮酒开怀。平楼
请问无花果叶子治疗白癜风有没有效月面若冠玉,发束金冠,时常身着银紫色缎袍,就算在一群公子哥堆里也是十分抢眼的。
这晚平楼霁收拾完铺子倚在阁楼菱花窗前看河上风景,晚风徐来,清歌在耳,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哥哥在那龙舟上与人对饮,朦朦胧胧看得见是几位公子。这边,柳树下只听一位男子说:“墨痕,回家拿我的竖琴来。”继而一个女孩子匆匆走了。楼霁这才仔细观察近处这位公子,简单的束发,简单的白袍,简单的神情,年岁不过三四十。
“公子好兴致!”楼霁娇笑道,“之前为何不曾见过公子呢?”
那人愣了一下,“在下临砚,吴巡抚家清客,初来乍到,偶遇小姐,实在幸会!”
“呵呵呵,我叫平楼霁,这是我家店庄,还望公子以后多多指教呢!我哥平楼月,喏,那船上!”
临砚朝平楼霁指的方向看一眼,很深沉地笑了笑,“有所耳闻,小姐好名字!”
那一夜,临砚在绸缎庄阁楼的柳树下抚了一夜的琴,那个被称为墨痕的女孩子一直站在身旁,琴音渐断渐续,而平楼霁,竟从中听出了点点忧伤,是忧伤得说不出的感觉。她便不再打扰他,只在窗口静静地听,又隐隐约约地睡去,一时有很心痛的感觉,一时又觉得无可奈何。
(三)
再次见到临砚的时候,是平楼月在听雨轩宴请他。平楼月对平楼霁说,新近得了个好交情,带她去见见这是怎样一个奇情的人!楼霁还说着“你交的能有什么奇才?”,一去了才知道见的是临砚。这次楼霁看清他的容貌了,有点沧桑,却很沉静,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稳气,笑起来便很清透,仿佛一览众山小的样子。
“久违了,平楼霁!”他笑笑说。
“呵,临大哥还记得我的名字!为这个,我敬你一杯!“楼霁满满地斟上一杯酒,看楼月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临砚兄,你可有福啊,我妹妹可是从不轻易敬人酒的!”
“那是要多谢楼霁看的起了!”临砚哈哈一笑。
这次临砚带来两位丫头,他叫她们墨痕`朱砂。楼霁仔细打量那位叫墨痕女孩子,也是个美人坯子呢,纤腰玉臂,煞是玲珑,布食把酒,不离左右。而朱砂,相比更是娇憨一点,眉间自有一丝清俏之气所在。二女各在眉心痣一点,墨痕为黑,朱砂为红。
“你们也过来坐。”临砚对两位女孩子说,“平公子也不是外人,而且楼霁和你们也交往得开!
“是啊,两位姐姐请坐。”楼霁笑吟吟的。
席见,临砚提到二女为他收养,眉心痣皆为他所点。只是,他没有说,在收养她们之后,他曾做到一个梦,梦见家父对他说:“切记切记,朱女助你成器,墨女助你成仁,不可小觑。”自次便待二女如亲。
朱砂舞一曲助兴,腰枝灵动,眉间顾盼生辉,自是十分醒目,把平楼月恁是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说:“临砚兄,小弟真情愿得此一婢啊!”
临砚不置可否地笑笑,楼霁赶紧说:“哥哥,你要知道君子不夺人之好啊!”
楼月也酒醒般很尴尬地笑笑:“兄弟失言,兄弟失言!”
(四)
书房,文房四宝齐备,墙上雅字列排,墙角台几上一枝疏梅顿时增添了主人的几分清雅之气来。
墨痕为临砚磨好了墨,而临砚久久顿笔却落不下字来,眉宇见有很多的纠结。
“公子有心事么?”
“没什么,你出去罢。”临砚一挥手,另一只手无力地抚住头。
“公子定是在为秘方的事劳。”墨痕眨眨眼睛,直视着临砚说,“已经找到秘方了不是?公子只需照做,定能做出名贵红釉瓷器,有了霁红,咱们兴复越家窑指日可待!”
“嘘!”临砚很谨慎地四周看了看,“说来简单,又谈何容易啊!我怕一旦动手做,那几家觊觎我们的大窑又要想办法弄秘方了,而且……”临砚没有说完,只是又叮嘱了一番“整件事你还是守口如瓶的好,连朱砂也不要告诉!”
是夜夜凉如水,临砚感到极其烦躁,出院门随便走走,忽看见似朱砂的一条人影。
“公子这样晚了还不睡呀?”她说。
“你不也是吗?”临砚笑了,“忙什么呢?”
“呵呵。”她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一下,转而拎着小瓶飞快地跑了,临砚看到,那是自己房间里经常使用的一种松露,用露水融合松香的气味,很是古清。朱砂调皮的样子倒是蛮像楼霁的呢,临砚想道,尔后又为自己的想法很是忏悔,此情此景,如何能想到平楼霁这个女孩子呢。
(五)
平楼月轻轻推开平楼霁的房门,看她坐在菱花窗前哭得梨花带雨,眼肿如桃,一时间很是难受。
“小霁,不要这样,又生哥哥气了?”他好言相劝。
楼霁还是抽泣,不发一言。
“你讲出来哥哥就再不那样做了,天天让你开心还不行吗?”
“好,你说的!”楼霁破泣为笑,“你以后再不许叨叨墨痕啊朱砂啊,不许再花花草草的!”
“好好,哥哥答应你!这样的小事……”
“你说清楚这事怎么小啦?……”楼霁不依不饶。
“是,是,是哥哥又说错了。”楼月笑着,拉楼霁起来,“走。陪你开心,咱们去船上乐一回!”
其实楼月也在思量,自己和妹妹之间的感情真是很奇怪,妹妹本是有那么多人求婚,她却一个也不许,而自己,只要多提及漂亮女孩子小霁就会生气,楼月渐渐感到有点害怕了,有些事情,小霁不知道,而自己毕竟是知道的。
至于墨痕朱砂,自己提及她们,无非也是幌子,只是很多时候就想到了临砚,先前抱着为他和妹妹穿针引线的心,现在不能了,楼月冥冥中感到临砚的身份渐渐扑朔迷离起来,并不是表面呈现的这个样子,而自己,对临砚,竟有一种特别的类似崇敬的心情了!
(六)
一个女孩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忐忑,然而谁承想,她带来的又是另一番景况呢。
青衣白羽,珠钗在头,她笑意晏晏地站在“霁云庄”时,正是傍晚,一样打在外面的运河上,像一盘波光粼粼的珠片儿。天色将暗,店里没什么客人,平楼霁便进内室查帐去了,只留楼月坐在门口看夕阳,明媚清亮的脸上有中思索的样子。
白癜风影响外貌要怎么治疗 “平老板,好就不见啊!”那女子笑着拱拱手,“贵人不忘事的话,我是竹景。”
平楼月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站起来,背着手冷冷地说:“你终于还是来了!没有猜错的话,你姓景才对!”
“平老板果然好眼力,咱也开门见山,小女子景竹溪,来意嘛……相信不说自明,自然,办完事我就离开,决不打搅你平老板的清闲!”
“哼!”平楼月眼也没抬地冷笑一声,甩甩手上楼去了,景竹溪尾随而往。
这边,在吴鼎和吴巡抚的书房临砚正气宇轩昂地坐着,满屋茶味飘香。
“临砚啊,我相信你说的事都已经办妥了,你看,这上贡的日子又要到了……”
“你大可安心,明日我返安阳一趟,自是不辱使命,这霁红,总该到它放放光彩了!”
(七)
景竹溪终于走进了平楼霁的房间。
“妹妹!”他说,“你是景家的女儿,我的胞妹,你知道吗?”
“不!”楼霁说,“我不信,你是骗我的!我四平楼月的妹妹,我姓平!”
“呵呵,傻妹妹,那都是安排好的!”
楼霁失控地哭了出来,与她而言,“景家的女儿”这几个字她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多了几层枷锁,,像这位眼前所谓的胞姐一样。
楼月从窗花棱里看到楼霁心伤的神情,无奈地摇头神伤。
景竹溪继续说道:“楼霁,不信你看你头上的珠钗,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中有机关,都是些莹蓝色的粉,这就是景家著名的”景蓝粉“,可以亮色。”顿了顿,她说,“我相信你已知晓了它的用途,并且知道如何配置了!自你出生便带着它们,而现在,你的绸缎庄也出名了!”
这些楼霁自然是知道的,并且她还知道景蓝粉在未经高温之前是有剧毒的,只有高温能令其毒性解。
景竹溪提出要楼霁协助弄霁红的秘方,她说她已经知道秘方在谁手上了。楼霁大斥景竹溪卑鄙,驱她出门,景竹溪很识时务地离开:“妹妹,你好好想想,姐姐相信你想得通的!
景竹溪出来就看见了平楼月。
“你都知道了?”她有些紧张。
“你是指临砚吗?我自然是知道的。至于我妹妹,我平楼月生平没求过什么人,我现在希望你能放过她!不要让她也卷进这些暗无天日的事事非非中!”
“呵,你认为这些是事事非非吗?这是我们整个家族的事,是神圣的事,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不容不玷污!我,楼霁,都决不可以逃脱的,这是命运!”
“拜托不要总用命运这般大的理论来压制我,我告诉你,十六年前我就不赞成我父母收养楼霁,现在,我仍然不希望你的出现!”
“平楼月,我希望你弄清楚一件事,我告诉你,你父母都是我们景家的人,你也是被收养的,你不知道么?尽管你不姓景,但我毫不避讳地说,要你为景家做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景竹溪气愤地说,看着平楼月,一点也不甘下风。
楼月楞住了,脸色气的通红,金冠一闪一闪的,甩手阔步而去。心情十分沉重,若是,若是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自己和小霁?天哪!多么悲哀!多么难以接受!
(八)
出门无头无脑地乱走了一通,竟鬼使神差地到了听雨轩,月色下的亭子感觉确实不错,疏疏离离的,很适合此时的境遇。在亭中,竟见到了不期而遇的临砚!几天不见,又分外沧桑了!同时惆怅百结,相视而抚,大笑三声。
“临砚兄,想不到啊,越家窑的传人啊!”我说怎么先皇年间,这霁红失传多年后又回来了呢?”
请问治疗白癣风病的医院在哪
“楼月,你还是知道了!本不愿瞒至交,是实在不想无干的人卷进这是非,兄弟,为兄知道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