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一般都是在这样的午夜,白给我打来电话,在冷漠的城市里,她说,下雨了,你听。然后是漫长的沉默,电话遥远的另一端,她的呼吸在潮湿的水流里,有些干燥。
一片空白之后,她的蓝色的声音似在轻唱,知道吗?这里的雨,总是在这个时候下,在雨幕里,你看不清楚一切。我谨慎地呼吸,一直保持着沉默。然后她发出深深的叹息,原来你还是没有长大。
我阴郁地笑着,看见一些东西纷纷
合肥最好白癜风医院咨询坠地,仿佛尘埃一样安定下来。我说,夜很深了,我们都睡了吧。我放下电话,轻轻走到房门口,雨滴随着风慌乱而沉重地砸在我脚面上,台风已经拥抱这个城市。我笑,我已经不记得白的样子了。
原来时光的流逝,可以让我们忘记很多事情。不管是怎么发誓要记得,可有些东西,还是慢慢的如同海水的退潮,不留任何痕迹。
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白
白癜风免费治疗的医院有没有总是拉着我去那些铁路施工后留下来的漫长的甬道,借着手电微弱的光,我们的步伐缓慢狼藉。手电暗下去,没有了电池,地道瞬间被黑暗填满。而前面的路还很长,蜿蜒着,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一些奇怪的影像随着丝丝的风声,在两边的岩壁上若隐若现。白紧紧抓着我的手,她的手指柔软指甲尖锐。我们前进的脚步声在地下深处回响,又被岩壁折断,重重摔在空气里,白的呼吸声显得单薄而脆弱。
暗,在黑暗里我没有奔跑的力量。当我们终于走出地道时,白突然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只留下我手心深处一个弧形的伤口,那是她长指甲划破的,尽管现在它已不再疼痛,可在这样的下雨天,手心还是会隐隐发痒 。
就是在那一天,白一言不发地消失了,我以为她如我手心的血迹一样被完全蒸发在了那个夏天的热浪里。
我们都会挣扎在一些记忆里,这是理所当然的。几个月前,白忽然出现在我电话里,暗,终有一天,我们会突然被它们伤害,不管逃到哪里,它们都会抓捕住你,让你痛苦让你欢喜。
我的眼睛忽然变得冰凉,这个时候,雨水总太多打湿我的眼睛。
所以我在深夜里睁大着眼睛,晾干潮湿的眼睑。整个夜里,可以听到风跟雨穿梭在树叶间,发出明亮的声响。然后在清晨,我睡过去。睡梦里一些似有似无的花朵,淡淡地开着,无比温馨。醒过来,雨已经止住,我又看到蓝色的天,蓝色的,就像梦里那朵干净纯粹的兰花。
白,你一定不会想到。当我微笑的时候,烟就会灼到我的手指。
每个黄昏,当远处的钟声敲响,我总会看到白色的鸽子飞过城市拥挤的上空。白就从梦里醒过来,那时她眼睛清澈。喜欢高处,像钟楼一样的地方。
暗,其实我曾经很快乐。暗,白。白,暗。曾经白喜欢在我面前这么唱,怀里抱着微笑的雏菊。我们笑得那么像。
暗,我们一直那么像。暗,我们其实从没相像。白低低地对我说,我隐约闻到水汽从话筒里渗过来。雨水那么多。我可以想象,白的样子。就像很多年前的某个楼顶,我们坐着看楼下低矮的植物。暗,我的爸爸不见了。我想起那位高大消瘦的父亲,温柔地笑,递给白那束金黄的雏菊。
于是我抱紧了白,她的眼泪滴在我肩膀上,晾凉的。
白,忘了吧。就像眼泪一样,落在风里,被风干,不见。
之后,白就跟他爸爸一样消失了。
暗,原来我们都要重复着别人做过的事情,再由其他人来重复我们。我爸爸重复着我爷爷,我重复着我爸爸……暗,我们
白斑应注意什么饮食禁忌都那么孤独,孤独得说不出话。
我想起以前,我们手拉着手去参加聚会,大家都笑着,跳舞。每个人都是满足而快乐的,那晚的火焰异常得明亮。然后我离开人群在一条河流边,看见很多的枯枝伸出水面,仿佛绝望的手。我将手伸进水来,可以感觉河水冰凉地流淌着。我相信了,无论何时何地,在无人的暗处,定有孤独的身影,在浅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