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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猫巷与你    时间: 2017-9-10 17:39     标题: -b-旷世之恋--b-1m3taiyp

旷世之恋
一出戏,一场梦。梦里花落,梦里花开。没有哪段爱情能旷日持久,流传千年,亦如项羽,亦如虞姬。
小叩柴扉久不开,烟雨迷蒙江南来。那场英雄与美人的爱情,如同一场飘落在江南的三月细雨,飘渺而缠绵。那场雨,不经意间湿了你的衣角,而你,却走在悠悠细雨里回忆旧梦。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江山如画,而你却早已不见。
都说戏子是这世上最悲哀的角色,唱着最婉转的曲调,用情至深,却又最怕动情。如同那曲唱断情肠的霸王别姬
最痛的是那即将落幕的繁华,当我卸下胭脂红妆。此时戏已落幕,你不再是那个铁骨铮铮却又柔情万缕的楚霸王,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有着倾城之貌的虞姬。
胭脂泪,留人醉。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也许多年以后,你已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相遇时是否可以相视一笑。了却牵挂。
时隔多年的江南烟雨里,不知是否还能看见这样的女子,穿着你当年穿过的花影重叠的衣,在隔世经年的梦里沉沉睡去,不理朝夕。  
  千年一叹成项羽
我在等待那个心中的英雄,他有着铮铮铁骨,又有着万缕柔情。他穿着银色的盔甲身披红色战袍,骑着乌骓,驰骋在广阔的疆场。
那个英雄有着扛鼎之力,有着天生的霸道和王者之气。那个英雄比起利益,更在乎兄弟之情,你可以说他优柔寡断,可以说他儿女情长。最缠绵的是他,最勇武的亦是他。那是个拥有着多重性格的英雄。一双重眸,仿佛含着世间最多的慈悲。他不是神,不是圣人,甚至连帝王都不是。他不如刘邦,那么圆融那么善于掩饰情绪,懂得用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的身边,没有如同张良,韩信,萧何一样的奇人,甚至都没有什么平庸的谋臣。他没有一群附庸的臣子,没有一堆美艳妖娆的歌舞姬妾。在他身边只有最敬爱的亚父范增和那个令他痴缠了一生的女子虞姬。
他是唯一一个并非帝王却被司马迁记入本纪的男人。即使失败他依旧败得光彩,败得一世荣光。
当年的项羽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并非不想家庭安宁。并非不想平平淡淡了此一生。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妻,生一双可爱懂事的儿女。有两三亩田地一头牛两只猪三四只鸡。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样,难道不好?最初的最初,他只是个孩子。拥有着世上最纯真的内心,见不得血腥,见不得杀戮。
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变得血腥,变得暴怒,变得把杀戮作为求生的手段,变得不再懂得同情。
记得巨鹿之战,你破釜沉舟,以一敌十。
站在江边,看着岸上的几万士兵,项羽第一次有些动容。毕竟,他不是刘邦,没有太多诡计。那些士兵既是手下,又是他生死之交的兄弟。
秋风吹起了项羽的发,以一敌十,项羽心中多少有些畏缩。他转身望向萧瑟的江面。现在,他已经破釜沉舟。没有余粮,没有可以回去的船,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准备。项羽低沉的声音响起兄弟们,这场战争只能胜。因为,我们没有退路。是啊,没有退路。这是用生命进行的。输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先入关者为王楚王的话仿佛萦绕在项羽耳边。先入关就可以一举进入汉中,称王。这仿佛是项羽攻打暴秦的一大动力。
用兄弟们鲜血换来的城池土地,入关,谈何容易?
项羽还是战胜了。巨鹿之战,胜了。
那夜,我仿佛看见你站在大秦的土地。始皇的车马行至你的面前,你没有跪下。反而起身大喊彼可取而代之
你一声令下,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整个秦军。这是二十万秦军,他们都是无辜的俘虏降兵。你为何杀他们?烈火中,你听见亚父范增的叹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你还记得你的誓言。父亲,你的仇我报了。楚国亡灵得以安睡身旁的乌骓一声悲鸣。这是项羽有生之年最痛快的一次流泪。带着丝丝血腥味的空气,弥漫在秦营上空。这是秦军的血,你用这鲜血祭奠,祭奠楚国战死的灵魂。
你入主关中,却发现关中已被刘邦占领。先入关者为王耳旁仿佛又响起楚王的话。你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刘邦与我是结拜兄弟,他不仁,而我,不能不义。自己的兄弟浴血奋战,刘邦小人却善用奸计,不费余力的先入为主。
你设下鸿门宴,这是你给刘邦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寂寞倾了城
曾喜欢过这样一个男人。他的骨子里遍透出一股悲怆与凄凉,犹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把他当作神灵一般敬畏着钦佩着,至始至终,从未改变。
那个人依旧活在我们的世界里,他的存在已无关生死。我们追逐他,跟随他,迷恋他。从未停下行进的步伐,可他依旧离我们而去,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还记得他唱的当爱已成往事,前面是一段戏子的唱词。那是他的霸王别姬只属于他的回忆。留给我们,无法取代。
记得看那个老片子时的场景。片中的戏子涂上最后一抹朱唇。微微低头。温婉的唱腔,一出戏,两行泪。恨不该,偏生情。世人都说,最该无情的便是戏子,既然选择了这个身份,就要记住,戏子--只是个为了生计,为了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吃上一口饱饭的行当。入了门就不能回头。戏子,这是个不归路。除非家境窘迫到饥寒交迫的边缘,否则没人会选择这个下九流的活计。
既然当了戏子,就要明白,世俗眼中你只是个卖唱的可怜人。戏台上一身粉黛,美艳无双。可明眼人知道,戏里繁华,戏外悲凉。当了戏子,就注定,要放弃。要放弃尊严,放弃身段,放弃世间所有美好的感情,比如说:爱情。戏子无情可若真的无情,戏台上唱至动情处时的泪,又为谁流?
爱和恨都在心里,你不曾真的离去戏外的他,永远是那么落寞,落寞的身影都萧条。那个男人,如今谁又能真正明白?当戏外的他重叠戏中的程蝶衣,当戏外的国荣变成了戏中的虞姬,此时又有谁能真正明白,他的那份苦恋与痴迷。
过去难道真的能够断掉?明天继续时,也许你的眼神还在苦苦寻找,寻找他的痕迹。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你害怕,你感伤,你流泪,你痴迷。算了吧过去的已成过去,那些离的往事还是不要再提。
许多年后,当程蝶衣再遇师兄时,那时的师兄已经娶妻。师兄苍老了,不再是年轻时那个让自己痴狂入魔翩翩公子,不再是他眼中那个枭雄般的男人。他还是他的虞姬,他已不再是他的项羽。
他早已忘了他,像一个世俗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步入平凡的生活轨迹。他,还是那个孤苦无依的程蝶衣。有着绝世的美貌,婉转的唱腔。还是那个美人,只可惜美人已迟暮。没了你的戏台,我唱的,只是一曲独角戏。
蝶衣流泪的一瞬,那张脸忽然重叠。其实,唱台上的蝶衣和那个落寞的国荣至始至终都那么的相似。一样阴柔的美颜,一样细腻的心思,一样为了成全别人所谓的幸福,宁愿伤害自己的善良。有时男人太柔美也是一种悲哀,这种美仿佛已成刻骨铭心的毒,那毒,不是伤了别人便是伤了自己。
最后,他和他再次同台,熟悉的曲调,熟悉的节奏。熟悉的霸王别姬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岁月。他还对他动情,只是他,心里已有别的女子。
只要能和他同台就足够了。他笑着安慰自己。他明白,无论多爱他,他们都不会有结果,这是段禁忌之恋。他爱得深沉,可那人,和他一样,他无法遗忘,他们都是男儿身。以假乱真的伎俩,也只能蒙骗戏台下的看客,他笑笑。笑着笑着,泪却不知何时早已落下。
忽然想起刚入戏班时的模样。那时的程蝶衣像个小姑娘一样胆怯。他没办法唱高亢的男声,师傅只能安排女角给他,却没成想,一个霸王别姬竟能博个满堂彩。从此一举成名。
此后,他和他,一场梦,一出戏。却没想到,他和他不是彼此的此生唯一。蝶衣这样绝美的男子,注定无法得其所爱。妖娆的眉眼,柔美的嗓音。幼年时的不幸,他恨自己,竟不是个女子。
算了,所有往事已成过去,不要再提。
现实中的国荣,和戏里的程蝶衣一样,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这场爱耗尽了哥哥此生的真情。求而不得,越发悲凉。
我欲度你成佛,你却堕我成魔伤了的情,最难治愈。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几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那个男人仿佛来自遥远的旷野,我无法掌握它的灵魂
这是个孤独的男人,我始终无法了解他,他的心来自遥远的旷野。无法捉摸,无法触及。他的一叹便是千年。千年一叹成项羽。
这个男人的眼,仿佛从未注视过我,他的头颅仿佛永远朝向上天。我是他的,而他不属于我一个人,从不属于。他的慈悲永远的留给他的臣民,他的战士。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我重来不曾去过。
初识时,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那是乱世里我唯一的幸福,那时的他,还没有起义,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更没有现在这般,四海为家。当初的当初我喜欢他把我抱在怀里,悄悄折下庭院里的一株梨花,找到开的最美的一朵,戴在我的发间。那时的你,还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和我生下可爱的儿女,会给我一个安稳的家。那时的你,只是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你说过,我不适合涂抹任何脂粉,那些东西会敷衍了我的容颜,你说过,我最适合穿素色的衫。你说过,等你平定江山就娶我为妻。你说过,今后你会有很多时间陪我。你说过
我陪你,我等你,即使,有一天你的梦再也无法触及。
忘记了何时,你开始征战。你遍体鳞伤的回来,你退下盔甲倒头就睡。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你需要一场安稳的梦。可以有人帮你盖上被子,舒展你拧紧的眉,需要有人为你包扎流血的伤口。
忘记了何时,你开始与我匆匆别过就要离开。你说过,你会回来。让我等,让我一直等下去。
我开始等不及了,知道么,我的王。在我心中,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虞姬从小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战争夺走了我的一切。而今,我的男人也要被这战争所吞噬。我骑着骏马,一路不休,来到你的身边。虞姬并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王,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这一刻,我来到他的身旁,不曾后悔。
他给我的就是最好的。
一路旅程,安营扎寨。刘邦的身边多了戚夫人,魏夫人。而项羽的身边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女人,虞姬。只要有一口粮食,他就不会叫她挨饿,只要有一件衣衫他就不会让她受冻。因为他知道,作战的环境很恶劣,一个女人愿意冒生命危险陪他需要多大的勇气,还有爱。
他不负她,永远不会。只要活一天,他就会爱她一天。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是谁说的戏子入画,一生天涯只愿和他,远去繁华,淡饭粗茶。
是谁说的戏里芳华,芳菲刹那伊人不再,满城落花。
忘记了,梳妆为了谁;绝色倾了谁;青丝绾了谁;红烛映了谁;朱唇吻了谁;长袖迷了谁;香帐住了谁;年华给了谁。多年之后,再忆旧事时。会不会记起那样一个人,依旧能清楚记得他的面庞。依旧记得你们在一起的那段岁月,记得,在你最美的时刻有他陪伴,记得你为他露出过微笑,记得你为他流下过泪水。记得在你青葱的年纪曾深爱过这样一个人,记得就好。
戏子,爱情,性别之间的困解,三个人的爱恨纠葛。只可惜,程蝶衣生错了性别,段小楼生错了年景。
始终喜欢哥哥演的程蝶衣,那双含水的长眸。柳叶般的眉。美得倾国倾城。一颦一笑都带着阴柔的美感。哥哥也是感伤的。同样的困惑,无法被世俗接受的爱情。他的结局和蝶衣一样,一样选择了在最灿烂的时刻,结束自己鲜活的生命。
最美的时候,还好身边有你。
蝶衣原本不叫蝶衣。他和所有穷人家的孩子一样,而且这种悲惨,只多不少。他没有父母,一个自出生起没见过父母的孩子,被人收养。家里已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无奈之下把他卖到戏班。进了戏班,教戏的师傅看出了小蝶衣的不同,蝶衣有六个手指。这样的孩子,根本没办法登戏台,戏子最怕的就是身体上的残疾。
身体上的残疾,六指。师傅找来了刀。那是蝶衣此生经历的最深痛楚,毕竟,十指连心。当鲜血涌出的一瞬,小蝶衣晕了过去。
手好了之后,蝶衣开始练戏。开始时的鞭打是少不了的,皮肉之苦小小的孩子,必须承担。多少次,为了一句唱词练哑了嗓子。蝶衣不能回头,唱戏是个不归路,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想要成名,必须咽下眼泪,把苦水和着血泪一齐吞下,无怨无悔。
这些苦练的日子,多亏有你。料想程蝶衣对段小楼的依恋也是从练戏时开始,而最终这份不为世俗所容的恋情,也会因戏而落幕。
只愿来生,我不是你的程蝶衣,而你也不再是我的段小楼。
永不相见,再不思念。
楚汉,谁是真正的英雄
公元前二〇六年,沛公军灞上,项羽鸿门设宴。
这次的盛宴,除了款待,更大的居心是,杀戮。这场家宴比任何一场都要盛大。因为,范增要用刘邦的头颅作为祭奠。
鸿门宴前夜
羽儿,刘邦这小人已对你不仁,你何必对他讲义?刘邦这次攻下汉中,不同以往,没有掠夺财物,更没有广纳美女。怕是有更大的阴谋。还是应该小心为上啊,如若称雄,刘邦将是你未来最大的隐患亚父范增这样劝诫你。可是,亚父。刘邦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不能这样。你义正词严的反驳亚父。
哎,羽儿。你的善良将是你未来最大的弱点。范老头无可奈何。
明天的鸿门宴项羽该怎么做?扪心自问,他没有任何对不起刘邦的做法,可刘邦竟然几次背信弃义。这仇,报还是不报?项羽也许这样问过自己。鸿门宴,该怎样应对?
天,微亮。一阵马匹的嘶鸣。刘邦,到了。出乎意料,他没有带兵马,凭这点,项羽找不出杀掉他的理由。刘邦身后只跟随张良和樊哙。亚父,实在太过多疑。酒宴已备好,刘邦已入座。几杯酒下肚,气氛也热络起来。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什么人?项羽心中微微一颤。
门外何人?
是刘邦手下的将军樊哙
樊将军?就是那个刚猛无敌的樊哙。项羽转念一想,还是把樊哙请进了营帐。赐酒,赐肉。
项庄起身,拿出长剑。他要做的仅仅是除掉刘邦。明晃晃的长剑,凌厉得不可一世。那只剑,在空中飞舞北京白癜风医院着,手起刀落,随时可能要了那刘邦的命。项庄微笑着,他在寻找那个机会,寻找可以亲手杀了刘邦的机会。
生冷的剑刃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向刘邦劈下,项庄冷笑着睨眸,恰巧对上刘邦的眼,那是双含笑的眼,似乎早已猜透项庄心中的意图。项庄收回了长剑。项伯不知何时也已起身一人舞剑太过孤单我也为酒宴助兴项伯拔剑出鞘。
又一次错失机会。意在沛公的项庄无法伤害项伯。他没办法弃亲情于不顾。此时樊哙也执起长剑掩护在主公面前。
这是一场三个人的斗智斗勇。项庄在寻找一举成功的机会,项伯在用身体掩护刘邦,樊哙在争取时间保护主公的安全。
都停下项羽一声令下。他实在不想杀刘邦。毕竟,两人曾经是结拜兄弟。时间仿佛停止,三个人同时放下长剑。刘邦虽先进入关中,但其并未称王。没有损坏宫中的一草一木,更没有私吞财物。项羽不忍心杀他。
酒宴之上,刘邦许诺,退出关中。之前行为只是帮助项羽暂守,并无恶意。项羽轻信了。
他决定放走刘邦,这是最后的仁慈。
一个君子,最怕的就是和小人打交道。项羽的仁慈,为自己埋下巨大的陷阱。
40岁时,北京治白癜风的价格你若未嫁,我若未娶,便在一起。可好
若我未娶,若你未嫁。四十岁时,就在一起偶尔还会想起国荣对阿梅说的话。
四十岁的我们都已蹉跎半生,那时的我已两鬓染霜,那时的你已容颜苍老。那时的我们已不再年轻。不再拥有少年的挑剔和任性,不再有所谓的棱角和矫情。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是否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相互搀扶,相伴一生?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活下去,一直活在彼此的心里,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以朋友的形式,活在彼此的心里,想来也是件心酸的故事。如同,程蝶衣和段小楼。一个,痴痴入梦,情不知其所起。另一个视而不见,明知对方的心意,却迫于现实的无奈,只好黯然神伤。
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是那么善良,他亲眼看见心爱的师兄娶了其他的女子。宁可心痛也要默默祝福师兄。因为那是师兄的幸福,他无力去破坏。我想,这也许就是真的爱情,宁愿伤害自己也要维护爱着的那个人。
他爱他,他等他。痴迷了半生。他多年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和他再演一出戏。
那是他们的约定。
可那个约定,一直没能实现。阿梅查出癌症,癌细胞已经恶化,她已知道自己没有太长的生命,阿梅在生命的尽头,一直努力过好每一天。她积极配合治疗,抓紧筹划演唱会,支撑着自己比往日还要赢弱的身体见她的歌迷。那时的阿梅,因为化疗,头发已经掉光。她戴着假发,化上比以往还要美艳的妆。她在台上,拼尽全力的唱,她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唱歌了。最后一次。
阿梅的三十九岁生日。她躺在病床上,眼中溢出幸福的泪。这段生命尽头的时光对于阿梅,无疑是最充实最幸福的。即使,她再也无法穿上那件洁白得近乎神圣的婚纱。
那个冬天的早晨,阿梅微笑着,离开了世界。
你看你看,外面的白梅花开了那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她眨着无邪的大眼睛转进妈妈的怀抱。是啊,梅花开时就是她离开之时。梅艳芳,那个孤傲的女子活得如同梅花,傲气坚强。即使离开也依然让我们念念不忘。
阿梅离去后不久,哥哥跳楼自尽的噩耗传开。我们无法猜测张国荣的死因。也许,这是一场巧合。巧合的是,他们都没有实现当年的承诺,他们,是彼此的食言者。
程蝶衣最后等来了段小楼。那是一个,迟来的约定,迟来了几十年,等到他们已经变了当年的模样。
没有太多练习,更不用做太多的解释。两人的默契伴随着记忆中的戏词,这些早已烂熟于心。戏中,程蝶衣的眼神始终是落寞的,我不知道,他是否还爱着段小楼。也许在那个浩劫年代,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坎坷,有过太多误解。这些已经击碎了程蝶衣的心。
在感情中,程蝶衣一直是脆落的。他爱了不该爱的人,误了终身。
也许,他,他们都同样的执着。还是这样下去吧,一直爱下去。用尽此生,不留余力
为你上好最美的妆
有时,爱过便是最美。就算最后曲终人散,就算爱到遍体鳞伤,我终究是爱过。用尽全力的爱着那样一个人。没有理由,我只是爱他,因爱而爱,即使赔上我的性命。
我不知陪着他走了多久,从春秋直到冬夏。这些年,我很快乐,只要在他身边就够了。我明白,我无法劝导我的男人,无论什么。
我亲眼看他走上战场,我在营帐等待他回来,等待的过程,不是没有过害怕。我担心,担心我的王受伤,担心他流血,担心他我也曾在噩梦中醒来。看见满脸疲惫的霸王坐在我的床头,擦干我眼角的泪。
别怕,我还在你身边你这样告诉我。你说过,不会负我,你说过,终有一天会平定天下让我做你身边的女人。虞姬不想做皇后,虞姬只想在你身边,好好活着,一直陪伴你,能看见我的王,就已经足够。
我知道,你的决定我无法反驳。所以我没有阻拦你放走刘邦,没有阻拦你烧毁阿房宫,没有阻拦你杀死楚王熊心自立为王,我知道,我无法阻拦你。因为我爱你。
你一生中少有的几次流泪。在楚国灭亡时,在火烧二十万秦国降兵时,在亚父范增辞世时。你说你双手沾满鲜血,你说你后悔中了离间计,疏远了亚父。那是你生命中待你如亲人的人,你伤了他的心。没有了亚父,你无法一个人应付局势变换的战场。这一刻,你终于明白,他对你是多么重要。
亚父说过,他不怪你。你只是个孩子。
你只是个孩子。你太仁慈,太心软。把所有的项家军当成了亲兄弟。
多少次,当前线粮草不足时,你和大家一起不吃不喝,你亲自帮兄弟们疗伤。你说,那些士卒从你起义时就一直跟随你。他们已经几年没回家,没看过自己的妻儿。
这次,你明白。你也许再也无力打下去了。
我的王,你累了。你知道吗,我多想和你一起回家。你说过没有故乡的人,如同穿着华美服饰行走在黑夜里。锦衣夜行,你不想要这种落寞。我们漂泊了将近七年。这七年,没有家。你还记得那个深秋么?你为我披上猩红色的斗篷,紧紧靠着我,给我指眼前的风景。你说,烧着的旷野,好像战争过的战场,你说,这次你一定会赢。你告诉我,打完最后一战,你要陪我回故乡,要和我一起终老。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看他们长大,给他们讲爸爸的故事。你说,你累了。
你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外面又想起了楚国的歌曲,我的王。也许,我不能继续陪你了。
大战前夕,你私下把有妻儿老母的战士遣送回家。你找来你的爱将,把我带走。让我好好生活。等你来接我,你的部下这样转告我,如果你没有回来,让我好好生活。
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有什么脸独活?我快马加鞭赶回你身边。
我的王,你错了,虞姬不是能独活的女子。
我穿上盛装,拿起你的剑,大王,让臣妾以舞助兴
我的王,我看见你醉了,醉倒在那曲舞蹈里。手起刀落,一抹桃花般的殷红倾泻。
我隐约看见你眼中的泪光。
最后一滴泪,我要让你明白。虞姬只属于你。
  那出戏,那个你
戏里戏外,一样的我一样的你。不知来世,可不可以不在悲哀。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出戏时,我还是那个小小的青衣,你还是那个英俊的武生。一样的眉眼,只不过多了些风霜。
你深深望向我,眸子里露出的不是疼惜,而是惊讶。血,渗透了长袖沿着剑柄流下,我痴痴地望着你,悠悠坠地。
段小楼,我再不欠你。只愿来世不再相遇。
程蝶衣去了,把一生留在了舞台。
爱了不该爱的人,动了不该动的情。这是戏子最大的禁忌,只可惜,蝶衣犯了。
爱情这种错误,也许每个人都要犯一次。为那个爱的人流尽眼泪,伤透心灵。最后泪尽了,心碎了,人,去了。
如果这段爱情太过悲哀,莫不如让我们记得。只记得戏台上的美好。
记得,就够了
英雄终落幕
最后项羽的结局,我不想回想,太过悲伤太过凄凉。
四面楚歌,自刎乌江。
也许于此处落笔会更好,那么,就让这个少年自此不再悲伤。
  (尾声)
旷世的爱,也许是凄美的,也许是难忘的。也许,也许
每个女子都想做一回虞姬,一生被一个男人爱着,不离不弃。此生唯一。最后的最后让我再为你舞一曲,这曲过后不再别离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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