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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边城》续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11 01:39 标题: 《边城》续

《边城》续

时间一天天的在溜走，翠翠还是做着以前的事，只是心口上似乎少了点什么，有时眼睛会长时间地凝望着某个地方。杨马兵也仍同翠翠作伴，时常和翠翠讲讲故事、拉拉家常，特别是谈到翠翠祖父时，眼睛会放出异样的光彩，但私下里一个人时，时常会嘀咕着二老，不知道他回家没有。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为了换换空气，老马兵便找了一个替渡人，领着翠翠带上黄狗去城里看热闹了。翠翠穿上了船总家过年时送来的新衣裳，头发又长长了些，还扎上了小辫子，一路上蹦跳着尾随着伯父（杨马兵）。自从爷爷过世，翠翠已许久没有进城了，因为渡口离不了人，祖父的离去也让翠翠的闲心少了许多。
到了城里，翠翠被河边的盛景给迷住了，便淡忘了往事。这颗绷紧的心也的确需要放纵一下了。四条大龙船正在河中争相竞逐，河岸上人群繁多，喧嚣异常洪大。老马兵也许久没有去顺顺家了，借此想去一趟，顺便看看二老回家没有。便告诉翠翠：“翠翠，这里人多又热闹，我敢情有点事离开一下，你领着黄狗独自呆会儿，不要走开。”翠翠的思想完全被龙舟占去了，随便吱应了一声。
老马兵一面赶着，一路上还思索着怎样开场。船总的日子也不大好过，这么大把年纪了，大儿子淹坏了，二儿子外出这么些日子了也没有音讯，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满脑子搜索这些慰语，不觉已到了家门前，还和船总撞了个正着。但船总脸上北京哪家医院白癜风手术好价格便宜一改往常的颓废，却放着光彩。老马兵心想也许是节日的喜气暂时冲走重庆白癜风了他脸上的阴霾吧！船总一见是老马兵更是忘乎所已，“老马啊，瞧你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快进屋！”老马兵见屋里并无异样，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心里又不安起来了，想问二老的情况又不敢问，征了好一会才开口，“二……二老……”
“二老，傩送啊，他这小子，昨晚上回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他…他人呢？”
“一大早便去河边了。”
老马兵心中自然有说不出的高兴，便借兴与船总喝了几盅。自二老消失这些日子以来，心里也总有一道坎，担心二老因哥哥的死气不回来了，可现在好了。正想着，船总直爽的说：“翠翠还好吧，幸亏有你照顾着。”“说哪话呢，翠翠这孩子聪明又伶俐，又会体贴人，干活又勤快，我早把她当成闺女了，把那老头子的福分继续享下去。”
武汉治疗白癜风医院翠翠带着黄狗在河岸附近走动着，有时也附和着闹声，但又见伯父还没回来，不觉又担忧起来，难道要丢下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看见一个眼眉秀拔出群的年轻壮小伙，定眼一看，那…那不是傩送吗？正在此时，二老也止住了脚步，眼光正遇着了眸子清明如水的翠翠。二老因为人太多，所以也朝这边人少的地方走来，没想到遇见……在去桃源这段日子，日日思念着翠翠，后来听说了老船夫的死，心里难过了一回，想到翠翠要孤身一人，幸好后来又听说有老马兵照顾着。但又想到了哥哥的死，热情激动的脸又死寂了下来。翠翠红着脸眼睛低垂着。二老动了好几次嘴唇，但没吐出半个字，豪爽的性情在此时变得暗淡无光。翠翠原以为二老会有话要说，没想到却是沉默。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似乎已变得惊慌。这时老马兵的声音浮了过来，远远的叫着：“翠翠，翠翠。”翠翠应了声便向老马兵走了过去。因为人太多，老马兵没有看到二老。
一看到翠翠，老马兵异常激动，以至于声音都颤抖起来：“翠翠，二老回家了，就昨晚上。”老马兵原以为翠翠会高兴至少会惊讶，可翠翠脸上并无波澜，难道翠翠已经不喜欢了？他没敢想下去，因为刚刚船总提起了翠翠的婚事，只等征求翠翠的意见了。此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翠翠也只字未提见过二老的事，只是扭过头去默默地想着，又回想起二老陡变的脸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着，平静得就象宁静的水面没有半点波澜。天又渐渐热了起来。老马兵还是终日摆渡。翠翠呢，只是比往常沉默了许多，两人在说话时似乎都在避免着什么。老马兵原以为二老回来，翠翠的事就可以放下心来，没想到日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心里的担心越发沉重了起来。
一夜，祖孙二人在院里乘凉，忽然朦胧中听到了歌声，那声音又软又缠绵，翠翠虽然听老马兵讲着故事，可歌声一字也没有放过，心跳在加速。那一夜翠翠失眠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往常失眠的老马兵那一夜却睡得很甜。那歌声第二夜又如期而至，第三夜，第四夜……一夜，翠翠终于说：“伯父，那歌声真好听。”伯父笑着说：“翠翠，有人仍想走马路，你觉得好吗？”翠翠的脸刷的红了，没吱声。“翠翠，你可别让人家真唱三年六个月，想好了就告给我一声。”说完便进了屋。
夜，月光极其柔和，溪面浮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各种虫声混合着。翠翠一面内心软软的跳着，一面听着歌声。她又想起了第一次与二老搭话的情形，又想到了爷爷的死，生前爷爷最担心她的婚事，现在二老又在为她唱歌……心里在挣扎着。
过了些许日子，翠翠默许了。二老虽说对大哥的死心里有些疙瘩，但心里怎放心得下翠翠。辗房那边虽有人来说婚事，可二老却坚定地说：“在辗房和渡船之间，我宁愿一辈子划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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