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要爱了
在这座城市里,有人每天吃同样的东西,有人每天无所事事,有人喝咖啡要放很多很多的糖,有人每天花十九个小时用于睡眠,有人每天都在恐慌,有人每天想要逃走,有人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恋爱,有人每天都在遗忘。
她,经营者死去的父亲留给她的一家面包店,而自她接手后,生意却日益冷清。不过不用担心,父亲留下的一大笔财产足够让她挥霍一生。
可是在寂寞的时候,她总会抱着她的柏拉图哭泣,然后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那只通体雪白,拥有着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的猫。
她叫她,柏拉图。
男人拥有一把同样寂寞的吉他。
他每天带着她游走于这个城市的各个繁华,在如河流一般穿梭不息的人流中传唱破碎的歌,关于死亡,关于寂寞,或是叫人忧伤的爱情,像是黑色的风,四处寻找皈依的亡灵。
他每天都会光临她的面包店,不过并没有给这家死气沉沉的店带来什么新鲜的活力。他喘着黑色的皮茄克和破旧的牛仔裤,不修边幅的棕色长发,永远也提不干净的胡茬,背着承重且破旧的吉他。
他的每一次光临让柏拉图感到畏惧,它竖起全身的猫朝他发出警示,而他并没有怎么在意,反到觉得有趣,像是这猫和他玩的一个游戏。
你也许是吓到我的猫了。
她一袭白色的出场。柏拉图见状逃回她的怀中。它拼命地往她的怀里钻,像是要钻进她的身体,与她融为一体。
你也许是吓倒我的猫了。
哦,对不起,小姐。
今天,要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是的。
2月14日。雪。
无所谓今天是什么日子。礼物也好,惊喜也好,好久没有触及到那些东西了。自从父亲走后,生活就好像就这样开始了一沉不变的循环。谁又会在意那些东西呢?
谁又会在意呢?
她抱着她的柏拉图坐在摇摆的椅子上,看着玻璃橱窗外的人来来往往。第一次看到雪的小孩很惊奇,因为这个城市不常下雪。她看到对面车站的一个男人捧着一束百合,一边在焦急地等待,好一会儿女孩才来,女孩很高兴地接受了花,他们拥抱,然后接吻。
然而天总是阴霾,世界像是一幅由黑白组成的画映,很多人打伞匆匆而过,并没有留恋那些所谓的风景。
她也只是远远地观望着,不然又能做什么呢?
在天空即将按下来的时候,天边泛起了如血一般的颜色。
像是儿时淋在冰淇淋上的果酱。
推开门的声音,是他。
背着那把陈重且破旧的吉他。
“外面下雪了?”
“恩”
“那个…我有两张游乐圆的票,过了今天就过期了,你,能不能陪我去?”
他带她玩了旋转木马。一起坐了充斥着尖叫的云宵飞车,在俯冲的时候她不自主地抱住了他,后来她马上意识到。他和她闯了“鬼屋”,她总是战战兢兢地躲在他的身后,尽管如此,那些“鬼怪”出来的时候她仍会害怕地叫出声来。他和她还坐了旋转茶杯,当那个世界高速旋转的时候,她开心地笑。
“原来你也会笑的呀?”他嘲讽地说。
她瞥了他一眼,继续放肆地欢笑。
在摩天轮达到最顶端的时候,她看到整座城市的繁华,雪从身边落下,落入某束霓虹的光束里。
“我爱你”。
什么?
我是说,我爱你。
她听见雪融化时发出的哀号,然后瞬间灰飞烟灭。
暗红色的夜空下,烟花壮烈地奔赴死亡。
唯美地叫人心疼。
这是你,原本就设计好的游戏吧?
柏拉图不见了。
在那个关于摩天轮的童话里,白猫,在雪的回忆里迷了路。
柏拉图!柏拉图!柏拉图!
她焦虑,狂躁,她像一个疯子。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件问题,柏拉图竟然抛弃了她。
街道上,公园里,水池旁。在这座城市刚刚狂欢过后的暗红色的夜空下,她在街上放肆地奔跑。像一个要逃脱宿命的幽灵,又或是在寻找前世丢失的记忆。
她甚至去翻那些藏在隐蔽处的垃圾筒,吓得无归宿的野猫四处逃窜。
第一道清晨的阳光映衬她孤单的背影。
像一个流浪在街头,无处可归的乞丐。
战火打响了。北方硝烟弥漫。
战报每天传来大致相同的内容。
败!
白癜风治疗医院城市拉响过几次空袭警报,大街上人们像老鼠那样地逃窜。
有的人说她疯了。在警报拉响后她依然无动于衷,她抱着她的白色的枕头,不,那是她的柏拉图!
这个月的第三次空袭警报拉响后,她仍在欣赏外面人们可笑的表情。
十分钟后,对面的那家卖婚纱的店变为由废砖和瓦砾做成的废墟。
她的玻璃橱窗被震得粉碎。
一些碎片扎到了她的腿上,伤口处溢出了甜腻的酱红色。
就像是,儿时公园门口的老婆婆卖的2块钱一个的草莓冰淇淋。
她像是在等待。她的救世主。一定会来。
那个士兵的舌头像一条饿极了的蛇一样在她的身体上下蠕动。
一边留下了作为印记的伤口。
她的白色的衣服被扯烂,红色在上面斑斑点点,如同作了画。
喘息。她听见的最肮脏的声音。
而她丝毫却没有抵抗,任凭这兽性的倾泻。
然后梦醒,她被赤裸地扔在了夕阳姿色的余辉下。
她像是在等待,而救世主,却忘记了约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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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城市的新军用飞机场。
天色依然阴霾。
她被告知,她的“丈夫”是个英雄 人群哗然。敌方乱了阵脚。
被我军一举突破要塞,歼灭了残余的部队。
今天,送回的是一具棺材。
他早已灰飞烟灭。
送回的棺木里躺着的是那个勇敢的士兵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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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沉重,且破旧的吉他。
那个士兵的战友说:他有一只猫,雪白的颜色,拥有着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在他牺牲后,那只猫不知去向。
那只猫,男人活着的时候,他叫她,柏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