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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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悠悠
——深谷幽兰
听《妈妈的吻》这首歌,记忆中还是久远以前的事。大概是小学吧,那时很流行的,扎着两只羊角辫的我,每当背着书包的上学放学途中,便喜欢不时唱上两句。可是,谁曾去触摸过那歌词背后的不尽之意和无尽感动?
今天,学小提琴的儿子正拉这首曲子,我打开电脑放给儿子听。儿子时而听听,时而跑远,有兴致了再跟着旋律哼一哼,那样漫不经心,如当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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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我,再次听到这早已烂熟于心又恍若隔世的旋律,却不禁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母亲那被太阳晒得黑黄黑黄的脸,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瘦弱却坚韧的身影,那一入冬便开着许多血口子的手和脚,忽而一一闪进我的脑海……
我两岁的时候,在那个还没有记忆的年龄,父亲就撒手人寰。我认识我的父亲,是从他唯一留下的遗像上;我了解我的父亲,是从别人口中;今天,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的我,说起父亲的故事,就似在说着一个遥远的陌生人的故事。只是,偶尔,在某一个黯然的时刻,在某一个独处的黄昏,它会带着一份淡淡的哀伤,不经意地从记忆深处浮出,如缕不绝地缠绕着我。
当时,我们三兄妹,最大的哥哥也仅有十二岁,姐姐六岁。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期,每个家庭两三个劳动力都不过衣能蔽体、食能果腹。而我家,一家四口的生计重负从此就落在一个柔弱女人孱弱的双肩上!许多好心人劝她再嫁,可我的母亲擦干眼泪,从悲痛中抬起头来,坚定地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们受委屈,我能把他们养大!”于是,屋里屋外的职责、父亲母亲的角色全都由她一人勇敢地担负起来。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总是风里来雨里去,日未出而作,日已落而未息。田地里的庄稼需要她,锄草、淋水、施肥、收割;家里养的猪狗鸡鸭需要她,饥肠辘辘地等待她的归来;三个年龄尚小的孩子需要她,渴望她安全温暖的怀抱……她恨不能长出几双手,分成几个人。如今,回顾那段岁月,总有一幅鲜明的画面无法抹去—暮色苍茫之中,黑黢黢的群山之间,一弯残月儿冷冷地洒下几缕微弱的清辉,把那所山间小屋映照得更加孤独和恐怖,三个幼小的身影惊惶地徘徊在小屋门前望穿双眼,怯怯地呼唤着他们的母亲,呼唤声声,回音声声,却听不见母亲的回应。母亲,还在那离家遥远的不知哪一块庄稼地里忙碌……
父亲死后,
广州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哥哥继续读书,人们还算支持。可轮到我和姐姐,众人都反对我们上学,有人奉劝,有人不理解,甚至有人讽刺,有人挖苦,但有一句话是众口一词的:“这么困难呢,女孩子读什么书哦!早些说个婆家,还能找个干重活的帮手。”还是母亲,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告诉那偏僻山村的人们:“女孩子也是人呢,如果他俩成绩好,无论考上哪所学校,我砸锅卖铁也要送!不然,他们这一辈子,不也只能像我一样?”而我们,也的确没让母亲失望,总是把令她满意的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捧到她面前。每当这时,母亲都笑得那么幸福灿烂,那是一种深藏了好多痛苦和磨难的幸福与灿烂。我是那么喜欢看到母亲笑,那是天底下最美丽的笑容!因此,每当这时,我就会暗暗下决心要更努力地学习,让母亲永远美丽!
因为母亲的坚持,我们三兄妹都受到了比很多父母健在的孩子更多的教育。现在,这三个孩子都已长大,都有了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都离开了那遥远落后的小山村到了城市。曾经的不理解和讽刺挖苦也已烟消云散,母亲成了村子里众口传诵的楷模。但是,这三个孩子的母亲,却老了,已是七十多岁,鬓发班白!
因兄嫂忙碌,母亲一直负责他们一家的家务活,照顾侄女的饮食起居。一旦我忙碌起来,也会不时把她叫来为我家做家务、照顾孩子。多年来,琐事仍然繁多,越来越衰老、背越来越佝偻的母亲何曾歇息过?可是,母亲何曾叫过一声苦和累?而我们,又何曾想过,我们一直坚强的母亲也有苦和累的时候?老了的母亲也需要像她照顾我们一样的照顾与呵护?今年,侄女远去他乡读大学了,母亲才说出她很久以来背疼、臂疼的毛病。现在,母亲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而我,忙于工作,忙于辅导刚入学的儿子,竟很少去看望她!每次和她通电话,我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好忙哦”。
今天上午,正有事,电话铃声响起,是母亲打来的,我甚至都没接。我想,能有什么事哟,还不是聊聊家常、问问冷暖,等忙过了再打过去吧。可是,直到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多,我居然仍没回电话,我居然都忘了,忘了母亲那颗眷眷的心还在期盼我的回音!一股浓浓的歉意啃啮着我的心,不,不是歉意,这份愧疚和心痛岂是“歉意”一词所能表述的?!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深情的歌声飘荡满屋,我流着泪,拨通了母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