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七十年代的我
我今年三十二,一九七二年出生。听母亲说,我的生辰八字好,长大后肯定有出息,必将衣食无忧,大福大贵,这也是我父母对我抱有的毕生愿望。爸妈两人都是贫下中农,属于人民的伟大阶层。在我出生的年代刚好分田到户,实行农田家庭承包责任制。
秋冬季节的食补—1 以前的大公社年代就在我出生的年代一下子就过去了,可是,我的童年还是在它遗留痕迹的气氛中度过。
二十几年前,种田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场面,春耕到了,晨曦大地,就象我在幼儿园最喜欢看的一篇图画文章《春天来了》一样,图画里是一片无垠的大地,在艳红的太阳下有一群带着草帽的农民正在忙着播种,他们笑颜满面,就连图画里的美丽的海棠花也显得逊色,特别是空中飞着的两只小燕子,我一看到图画就听到他们欢乐的切切私语。我总是幻想翩翩,大地好象给了我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一样,在激励我当时幼小的心灵。
童年,那是一个理想的年代。
父亲说,他的理想是门前的水稻亩产三十担!我不清楚一担是多少,只听说一般是亩产十八担。每当农忙夜,父母亲总是早出晚归,带着亩产三十担的理想而奋斗。我的理想就是与伙伴河根讨论出孙悟空到底有多厉害,为什么它能大闹天空做个齐天大圣,却每次碰到妖魔鬼怪要叫天神帮忙。我如今有了结论,父亲到现在也没有实现他的伟大理想,我也明白孙悟空的能耐问题是个哲学问题,超出了当时知识范畴。
如果我的理想只是讨论孙悟空的本事,我会很幸福的。
七十年代是个理想的年代,理想多得让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理想。
从捉迷藏,过家家,踢毽子,滚铁圈,打弹弓,拨玻璃球,嬉河水,爬山坡,到走进校园,最后读书成了我的理想,读书做老师是我小学的理想,读书做科学家是我初中的理想,读书做文学家是我高中的理想,读书混日子是我大学的理想,工作赚钱是我工作的理想。现在,理想在哪里?
最伤心的是,我听到一个有名的知识分子说,现在还谈什么理想,土包子!
我每周都打电话回家给父母,也许正是他们赋予我的生辰八字好,才让我有今天的生活。每次听电话,父亲总是唠叨在家坐不住,想继续种田。我说,爸,别累坏身体,过几个月你就要来广州,到时你在广州的家更要坐得住,先练习下吧。挂完电话,我心头情绪总有阵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广州是个好城市,只要你有钱,你就什么都有。当然,你千万不要理想。理想会让你迷茫。
我没有大钱,可偏偏有理想后遗症。
我很痛苦,总是冬天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喊太热。
如果丢弃舒服的被窝,那么我会在来不及喊冷就被冻死!
我看见文学家在哭泣失去的辉煌日子,我看见科学家在幻想外星人拯救地球,我看见老师在高考招生做买卖,我看见医生在拿回扣,我看见公务员在受贿,我看见日本人在中国集体嫖娼,我看见恐怖主义在俄罗斯绑架,我看见伊拉克战争,......。我头脑一片混乱,我能做什么,
脸上长白斑是什么病面对一切,最后决定,用理想解决问题。
我又在寻找理想。我被理想后遗症所控制。
觉得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于我有关,我必须负责处理。可我不是总统,不是军人,不是科学家,不是文学家,不是医生,不是教师,我只是个生意人,突然想想又觉得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与我有关的,只是钱。我每天对着钱说话,对着钱吃饭,对着钱上厕所,对着钱睡觉,就连做梦也是吻着钱入梦。因为,我只有钱,尽管不多。
有一天,我又打电话回家,父亲突然说,你的伙伴河根做牢了。我问,为什么,农村不是很好么,过着田园生活。父亲说,现在的年轻人,那知道种田的快乐,如果亩产三十担,那真是不简单啊。我又问,河根到底怎样了。父亲回答,河根为了结婚买家电去抢钱,被抓了。
哎,再也没有人与我一起探讨孙悟空到底怎么个厉害法的问题了。
我早送他几万元人民币就好。
但为什么没有送呢。其实,我早就想送给他钱的,可一想起还有大把亲戚在准备上我借钱时,我就犹豫了。钱一旦借出,那么,这就是个无底洞。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没钱。
除非以后我成了亿万富翁,我会好好赞助下那些等着我赞助的贫困人民。
多么伟大的理想,可以挽救千万可可能为钱犯罪的兄弟姐妹。
就这样,我爱上了钱。
我也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的理想。
可在昨天,因为思考问题太理想,我误信了生意伙伴,被他欺骗得我钱财全空。
终于明白,为什么孙悟空能大闹天空却要靠天神消灭妖魔。
我知道,赚钱可以东山再起,可我的理想,还能再回来么?
白癜风能用什么补水的偏方